三毛已經80歲了!15張珍貴照片曝光 橄欖樹原名竟是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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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鍾志鵬/台北報導
作家三毛還在的話,已經80歲了。她幫助林青霞成為金馬獎影后,
她寫的橄欖樹讓齊豫唱紅成經典。她是撒哈拉沙漠的浪漫旅遊作家,
3月26日是三毛的冥誕,攝影師謝春德曾曝光15張外界很少看到的三毛照片。
也曝光《橄欖樹》本來不叫《橄欖樹》的秘密。原來當年三毛自己說:
「我想把小毛驢改為橄欖樹,你不覺得小毛驢太貼近真實,
反而沒有想像力了........」
三毛珍貴照片曝光 1976年的沙漠浪漫轟動華人
1976年,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出版。那年,
27歲的知名攝影師謝春德,在北投,在白沙灣,
拍下當時33歲的三毛影像…紅色沙地,藍色天際,
白色長袍……在光影幻化中,謝春德把一個人呼之欲出的容顏,
放大成獨一無二的舞台。45年後,
珍貴塵封已久的彩色底片重新整理,沖洗出15張鮮為人知、張力巨大的影像展覽。
三毛的西方名字叫「Echo」是希臘神話中的森林女神
三毛的西方名字叫「Echo」。Echo就是回聲。
是遙遠的希臘神話中的森林女神,被善妒的赫拉詛咒,
失去了說話表白的能力,只能重複他人話語的最後三個字,
永遠,都像「回聲」。天涯海角,永遠有一個呼喚,永遠有一個追尋。
三毛底片塵封46年 攝影師謝春德:記憶都回來了
現年72歲的攝影家謝春德接受「三立新聞網」訪問時說,
在最近的整理舊物中,驚喜發現這批已經塵封45年的彩色底片,
雖然斑駁有污漬,但還可以修復,
於是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一張張修復,
看著27歲時的作品,三毛的影像與當年的青春回憶,全部回來了…………..
我可能不喜歡三毛嗎?傳奇的相遇與相知
謝春德回憶青春正華時,與三毛的相遇相知…………….
假如,你問我喜不喜歡三毛?說真的!我不喜歡她,
因為和三毛相處的經驗很特別,如果我不是攝影者,
或者我根本不認識作曲家許博允的話,就沒有這個故事了。
許博允家與三毛家是世交,他們倆是青梅竹馬,
所以一直以乾姐姐、乾弟弟相稱。
1976年 又是一天 晨起時分
又是一天,晨起時分
許博允很認真的對我說:今天有一位神祕的訪客要來,他是我的乾姐姐。
「叮!咚!」沒多久,有人按門鈴,許博允說:「阿德,你去開門!」
我從大麵包樹底下走過,開了門。
「哇!妳是三毛!」
綁著兩條辮子的三毛,點頭微笑的說:「是的,我是三毛!」
三毛剛從撒哈拉回國,她的新聞幾乎天天都成為報紙頭條,
占盡各大媒體版面,是當時最火紅的明星。所以今天拍攝三毛完全是許博允的引見。
她好像在對我說:快按下快門吧,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一大早我就將Hasselbland 6X6相機裝上了底片等待上陣。
三毛進門後由許博允引入大毛臥室的化妝台前坐下,我也跟著入內。
我低頭調整吊掛在胸口相機的對焦屏,
努力瞄準正在化妝中三毛的瞳孔對焦點。
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明亮。很快地,我就對準了眼球中央的瞳孔,
但我並沒有馬上按下快門。因為她投在對焦屏磨砂玻璃上的表情,
很是僵硬,一副不容侵犯,不被打擾的姿態,好像在對我說:
快按下快門吧,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於是,我也很不情願的按下第一張快門。
她說:「春德,你剛剛一定拍下不滿意的照片,
對不對? 我知道我不容易被拍,但我喜歡你拍照的方式,
你放心,我可以試著配合。」
這就是我不喜歡三毛的原因,因為摸不著她的實體,
明明顯露出的是厭煩的表情,可是道出的卻是體貼的善意。
「你可以試著忘掉我的存在啊!等一下我們要到客廳正式拍,
趁著你化妝的時候,先試拍幾張,讓我們彼此適應一下! 」
三毛說:「春德,我這輩子幾乎不化妝的喔!」
「春德,我這輩子幾乎不化妝的喔!你問阿岳(閩南話,許博允的小名),
他最清楚了,我們從小抹著泥巴玩在一起,今天算是我最認真的化妝打扮了。
這次拍完之後,我們可以再約到戶外拍啊!春德你覺得呢?」
結束化妝後到了客廳,我已經幫她找好位置,
落地窗外疏綠景致和三毛身上的紅衣最是相襯了。
榻榻米上的藤椅,就等著她入座;坐定後,三毛起身甩了甩長髮,
那一頭烏黑的直髮,果真柔舒的披到她身上。接著,
又用雙手順著髮際,推開了髮尾,露出皎麗的臉龐。
我輕輕地說:「是的!就是這樣!我好像可以看到原來的妳!」(喀擦!)
「哇!妳有多重面貌,好像每一面都閃亮出不同的美麗與風華」
(喀擦!)(喀擦!)(喀擦!)
「春德,你的嘴巴真甜!」三毛說。
謝春德拍三毛 背景音樂是巴哈巴哈無伴奏小提琴奏鳴曲
「阿德拍照的時候,完全是另一個人。」
許博允在旁瞇著笑臉答腔說:
「我覺得你們現在最適合聽巴哈!」說著,
他就走到唱盤前,取下正在彈奏西塔琴的拉維香卡的黑膠唱片,
換上巴哈無伴奏小提琴奏鳴曲。
不知不覺,戶外天光已沉,按下底片的最後一張
(120底片一卷12張),正在退出底片時,
大毛(樊曼儂:許博允妻子)從底下樓走上來對著大家說:「吃飯囉! 」
今晚的月,懸得很遠,只剩細著眼的月眉,
遠遠遙望著我們。小溪就橫在北投家門前不遠流著,
我們仨橫躺在溪流中央高處的乾地上,樹叢裡的蟲鳴,
和著水聲,打從我們心裡流過。
「好久沒聽到這樣的聲音了,這才是我的家啊!」
三毛切切地說:「阿德!我們兩個先泡溫泉!」說著,
我和許博允背對三毛,迅速脫去衣服,涉入前面池裡的溫泉。
「阿岳(閩南話),我可以唱小毛驢嗎?」躺在不及兩公尺處的三毛說。
三毛泡湯說心事… 我不應該在你的面前唱李泰祥的歌
溫泉柔和適切地包著我們的身體。許博允靜靜仰躺在水面上,
讓飄浮在水面上的霧氣熏著他的臉。
「阿岳!我知道,我不應該在你的面前唱李泰祥的歌,
可是,現在躺著,我開始想起了......」
仰躺閉目的許博允突然起身,上半身露出在水面上,
指向岸上的三毛,「陳平!(三毛本名)我現在要嚴肅的告訴妳,
我和李泰祥雖然有過衝突,那是我們兩人的私人問題,
可是對於音樂的認知,我們是相同的,在這方面,我們真的是知己。」
三毛突然爬過來說 我想把小毛驢改為橄欖樹
這時,三毛突然爬過來,對他說:「阿岳,
其實此刻,我想起的是西班牙曠野中的橄欖樹,
不是巷弄中的小毛驢。我想把小毛驢改為橄欖樹,
你不覺得小毛驢太貼近真實,反而沒有想像力了。」
許博允說:「嗯!我也覺得! 」
接著,打定主意的三毛就輕輕唱起了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那裡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 流浪
為了天空飛翔的小鳥 為了山間輕流的小溪
為了寬闊的草原 流浪遠方 流浪
還有還有
為了夢中的橄欖樹 橄欖樹......
在淡水白沙灣 三毛要帶我們進到她想像中的沙漠
到了淡金公路旁的白沙灣,我們下車了!
三毛跑在前面對著沙灘邊跑邊呼喊!我和攝影助理二人卻步履沉緩的跟在後面,
因為我們背了不少沉重的攝影器材,
正準備今天好好的打造「沙漠中的旅人」!
錯了!
不是我要打造沙漠中的旅人三毛,
應該說三毛要帶我們進到她想像中的沙漠,然後我們要在沙漠中靠自己去流浪!
你看!她說故事的神情,歷歷地重現著她當時實體的經歷,
好像可以穿梭在她當下風中流轉的時光,
又可以從她說話的語氣呼吸到當時溫度的變化。
她就是這麼引人入勝,迷人幽默!
相處多日後,「我不喜歡三毛」竟不知不覺地消失了。
「往前!走!再繼續走!」卡嚓!
「好!站住!不要動!」卡嚓!卡嚓!
「春德,我好渴喔!」
「好!等一下!妳先從左邊跳到右邊!」
「不對!再一次!來!跳!」卡嚓!
「很好!再一次!」卡嚓!
「再一次!」卡嚓!卡嚓!卡嚓!
「春德!我想多跳幾次!」
「我沒力氣了!....可以給我水喝嗎?」
看著她喝水的樣子,我終於知道,其實三毛是個可愛又狂野的女孩!
2021年 此刻,我正瞇著逐漸疼痛的眼睛
此刻,我正瞇著逐漸疼痛的眼睛,
對著電腦螢光幕修復45年前拍攝三毛的彩色底片。
這些底片都已經退色了,有的甚至龜裂長滿霉菌。
從1976年拍攝當天到2021年的今天。我不知道45年代表的是什麼!
但在日復一日的修片中,我修復了當時遺失的時代記憶,
也找回了和三毛相處經歷中迷人之處。
有一天在修片中我記起三毛在沙灘上飛躍起來,
將白沙高高地揚起,那顏色就好像天空要擰出寶藍的油彩般引誘人。
這時的她是多麼狂野、多麼強大!
獨處中的荒涼寂寞時 三毛更顯剛強
知道嗎?我發覺妳獨處時常常會陷入一陣荒涼的寂寞,
同時也在那一刻妳才顯得剛強!我在拍妳時,
可以感覺妳內在的力量源源不絕的從身體釋放出來。
可是當妳一停止活動,就會很快的又陷入那屬於自己內心的荒涼。
所以我不停地指揮妳來回跳躍,而妳也樂在其中,不是嗎?
三毛在給我的信中提到最好的人像照,
是趁被拍攝者不注意時拍下的,她認為那是最自然的。
在我二十歲之前也有同感,且以這種方式拍攝人像,
那時因為個性害羞,甚至連照相都想藏起來的年少歲月。
這三個月來我一面修整三毛的底片,一面喃喃自語的自問自答。
修整完成十五張妳的照片後,發覺其實妳是一個可愛又狂野的女孩。
看!
妳把流浪 當成愛的旅人!
妳也把愛 造成夢來娛人!
三毛
我真的不喜歡妳嗎?
本文採訪與摘自知名攝影師謝春德文章《再看三毛的美麗和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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